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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生後再次出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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昭和六年冬。

寧王側妃青玥重生後的第三個冬日,無人知此秘辛。

隻知天象詭異,天災不斷。

寒潮來得格外早,剛入冬月上京城及附近州縣便遭遇百年難遇的大暴雪,鵝毛大的雪花一飄就是好幾日,鋪天蓋地,霎時間天地間蒼茫一片白。皇城內的屋舍商鋪各家自掃門前雪,街道府署也有侍衛衙役,日夜清掃道路。天氣雖惡劣,茶樓瓦舍卻比之前更加熱鬨,文人騷客雲集,三三兩兩圍爐煮茶,吟詩作畫,競相描摹大這難得一見的風光。

然而京郊州縣的百姓形容甚臞,難有如此雅興。連日暴雪阻礙農作物生長,凍傷大半,幼嫩些的頻頻倒伏甚至死亡。暴雪已然成災害,誰知氣溫忽而迴轉,一路飆升,導致臨江河流經的京郊北麵處,積雪消融河流化凍竟衝破堤壩,再次淹了附近農田。

欽天監苦守數十個日月更替也未參出什麼門道,隻得含糊其辭向禦前回稟,戰戰兢兢言此次天降災害來得古怪,恐是不祥之兆。聖上為安撫民心,思量再三決定讓寧王宇文皓代天子執行賑災事務。

曙光尚未刺破黑暗,傳旨太監踩著暗沉沉的月色叩開了寧王府大門。

宇文皓握著聖旨回到寢殿,床榻上的人兒聽得動靜一雙鳳眸艱難地拉開兩條縫,隔著帷幕見來人是他,又放心地闔上。

他走近,將床頭一側的帷幕掛起,靠坐在床榻邊上,伸手將一旁的人兒攬進懷裡,對方剛貼著他的衣衫便躲開了,懶懶的夾雜著幽怨:“你將外頭的涼氣都帶進來了。”

聞言,他輕笑著脫了外衣扔到架子上,直接掀了她的被褥鑽進去,把人攏在懷中,悶聲笑道:“那你給本王暖暖。”懷裡的人倦意正濃,任他擺弄不推就也不吭聲。

“玥兒。”見她不理,他一隻手摸索著伸進她的內衫,冰涼透過肌膚霎時間傳遍青玥全身,她幽怨地睜開眼,仰頭看著一臉壞笑的男人,張口就在他脖頸上留下兩排牙印。

“嘶......”宇文玥吃痛地倒抽了一口氣,將人圈得更深了,言語裡儘是寵溺:“你真是半點不吃虧。”

昨天折騰地太晚,青玥實在疲乏,被人擾了清夢原想翻個身繼續睡,偏被他一通攪和睡意逐漸散去,她泠聲問道:“宮裡說什麼?”

“要本王去督辦京郊災區的賑災事務,即刻動身。”宇文皓瞧她的樣子是懶得看聖旨內容了,簡要複述了內容。

他說話的氣息呼在耳邊,撓得青玥直癢,挪了挪身子避開,戲謔道:“這是借你的身份籠絡民心呢,寧王殿下。”說話時特意咬重了後麵的稱呼。

寧王殿下,先帝幼子,也是先帝諸多皇子中唯一一個同當今聖上一個孃胎爬出來的,東炎國獨一份的尊貴,自是最有資格代天子行事的。

“哼!他們算盤打得倒好,真當本王是任人擺佈的棋子了。”宇文皓偏不依,一把將她撈回來,還得寸進尺地用鼻尖磨蹭著對方白皙的耳垂。

“王爺籌謀許久不久等個契機麼。”青玥拿開對方三番五次偷溜進自己衣衫裡的大手,一巴掌拍上去。

“知我者,玥兒也。”被戳中心事,宇文皓在她臉蛋上輕捏了一把。自聞聽災情後,他私下派不少人去打探情況,宮裡頭派去的無非還是那些泥鰍似的官員,拿著一套固化的流程在外頭辦事,隻為不出差錯地交差,百姓如何從來都是第二位的,他確實憂心許久。

不過二人心如明鏡,縱然是有這份旨意,宇文皓依舊是個手無實權的擺設,要想在賑災事宜中使上力氣還得從彆處下手。

“放心去吧,剩下的事兒我會幫你留心,不讓你白給人當了棋子。”青玥話裡含刀,麵上卻掛著笑意討好似的湊近他嘴唇輕啄一口,希望他到此為止,彆再進一步折騰自己了。

“玥兒貼心,不如幫人幫到底吧。”宇文皓放柔了聲音做懇求,卻根本不等對方回覆,低沉的嗓音就壓進了青玥的唇瓣裡,和她被揉捏出的急促喘息合在一起。

旨意上的即刻啟程,硬生生被寧王拖後了兩個時辰。

宇文皓奉旨出京後,青玥一連在屋裡窩了多日,被暖爐熏的發悶,終於等到個陽光不錯的午後,命小廝將藤椅挪至院子裡,蓋了件披風躺上麵一邊曬暖,一邊思量著如何兌現“不讓宇文皓白給人當棋子”的承諾。

門房來人報紫雲姑娘請見。

入王府前青玥是上京城第一清倌,賣身藏春樓,紫雲是樓裡同她關係最好的姐妹,亦是知己。

近兩年紫雲新開拓出一項為說書先生寫話本的差事,因知道青玥讀書多,每每有新本子都先拿來請她指教一二,順便排解她幽居深宅大院的枯燥乏味。

“這次又是什麼新鮮本子?”青玥讓人在自己身旁添把椅子,複遣散了候在一旁聽差使的人,接過紫雲遞來的話本子隨意翻看著。

“替身新娘。”紫雲一邊落座一邊講這出新戲的緣起,“一位癡情公子對青樓姑娘一見傾心,當場就替她贖了身,我著人探小廝口風方知是因為姑娘相貌酷似公子亡妻。”

“你什麼時候也學得俗套了。”青玥聞言興致驟減,合了本子,耍性子般地甩給紫雲,淡淡地評價一句:“隻因相像便愛上,我倒瞧他不是癡情,是多情。”

尋常話本裡左不過滿腹才情文章的才子佳人,一朝相見郎情妾意,便滿心滿眼隻有自己的終身,為愛癡癡折騰,儘是一個模子出來的,無甚新意。紫雲從不屑於寫這些,青玥也喜歡看她的彆出心裁,冇曾想這次竟如此老套。

“我原來還怕你受寧王偏愛久了,會忘記這世間本就無情人多,癡情難覓。”紫雲調笑道,“你心中有數,就不枉費我送這話本子。”

“放心吧,為人棋子,各取所需,不會輕易淪陷的。”青玥抬頭望著院子上空四四方方的天空,語氣十分堅定。

“我方纔講的,正是入秋時候樓裡的一樁風流韻事,那姑娘.......”紫雲頓了頓,“是蘭煙。你說,我們可不就生活在俗套之中嗎?”

青玥啞然,喃喃重複蘭煙的名字,腦海裡搜尋著為數不多關於她的身影,良久方問道:“後來呢?”

“那公子不是本地人,此次來上京談生意的,處理完事情就帶著蘭煙回家鄉去了,後來的事不得而知。”

一陣冷風颳過,幾片搖搖欲墜枯黃的梧桐葉子被卷落,一圈圈打著冷顫,青玥沉重的歎了一口氣:“希望那人不是一個用深情偽裝見色起意的主兒。”

“是不是隻能看蘭煙的造化了,不過這本子可是我費了心神的,妹妹賞臉一閱吧。”紫雲說話間已將話本子重新塞回青玥手中。

趁她湊近的功夫,青玥壓低了聲音耳邊問:“咱們的人準備的如何了?”

紫雲自信地挑眉迴應:“全數散佈在京中,隻等著開工呢。”

“那就試試水吧,這幾日可尋機散些訊息出去,大意是'天意不可逆,寧王督管賑災,天降災禍於後宅'皆可。”

“災從何來?”

“王府後宅之中,姐姐說以誰為尊?”她勾唇笑的燦爛,卻透露出一股令人顫栗的幽冷。

紫雲直到王妃蘇芷是當朝太傅、聖上恩師蘇文朝的嫡親孫女,聞言依舊詫異:“不是說王妃背靠皇上太後,輕易動不得麼。”

宇文皓偏偏選擇和蘇芷大婚當日用一頂花轎將青玥抬入府內,又執著請封側妃,是對皇命不服又拗不過的反抗,兩年來他冷落王妃就是擺明瞭告訴宮裡彆妄想從這兒打聽到什麼,哪怕送她過來,也隻能當一顆棄子。

若不是怕貿然動手被人拿了把柄,宇文皓早就除了這枚眼中釘。

“王爺自是不方便動手,不過老天爺要降罪,誰能攔得住呢?”青玥右手執話本,輕一下重一下的拍打在手心裡,語氣輕鬆如同在討論誰家衣服料子更好:“都是薄命紅顏,隻讓她受些苦,不至於要命。何況......”

“什麼?”

何況上一世青玥命喪臘月狩獵,大多是出自王妃的手筆,今生讓她嘗些苦頭權當補償了。

“何況她家顯赫,輕易動不得呀!”青玥格格笑道,玩笑幾句將這個話題扯開了。

送走紫雲後,青玥盤算著讓如何讓謠傳儘快落實,便差人打聽著王妃的動向,得知王妃此刻在花園中賞景,她回屋換件身素色絹麵襦裙,以梳篦挽發,披一件水蘭色披風隻身來到王府花園偶遇。

花園中央有一汪從城外引來的水流,繞著假山下來鋪成一麵小瀑布,最後彙聚成湖,湖上九曲橋蜿蜒通往另一岸的聽風亭,夏日荷花盛開,青玥常和宇文皓在亭中彈曲賞花。如今這季節湖內儘是殘破荷葉,亭子後的紅楓卻開得正好,紅豔豔的極惹眼。

青玥剛行至一半,遠遠就看見從亭子那側走來的寧王妃蘇芷。

青玥疾走幾步上前,施禮問安。

“妾身給王妃請安。”

王妃抬手示意小廝退下,厲色轉向還在行禮的青玥:“如今你既是寧王府側妃,便該與從前斷乾淨些。”雖未說明,青玥已經明白其意所指是紫雲頻頻來往王府的事情。

“妾身知罪。”青玥無可辯駁,照例請罪,腿上還維持著下蹲的行禮之姿,聽王妃的溫聲斥責。

“我知你出身苦寒,難免顧念舊友,隻是時移世易,萬一被人傳出去,怕是有損寧王府的聲名。”眼前這位寧王妃剛過及笄便被指婚,加之在閨中嬌養,免不了小女兒心態。麵上雖緩和許多,言語裡對青玥身份的譏諷卻絲毫不減。

上一世青玥與王爺“同心同德”,逼得蘇芷備受冷落屈辱,最終心生怨懟,青玥喪命那場生死局裡,應該不少環節皆出自這位王妃的手筆。

這一世青玥收斂了許多,除大節日請安外都儘力避著王妃,麵對她隔三岔五不痛不癢的申斥不多計較,隻當是個不懂事的小妹妹在耍脾氣。

失了青玥的步步緊逼,王妃獨角戲難演,哪怕揪著事由發作起來也隻雷聲大雨點小,訓斥譏諷幾句,落到實處的無非抄書罰跪,這次也不例外。

“既是丟王府顏麵,就罰你去祠堂為祖宗跪經一天一夜。”

青玥麵上伏低做小一副受教的模樣,眸中閃過一絲狡黠,應聲領罰後起身,作勢要換個場地繼續跪。

她讓身請王妃行至前頭,卻趁對方不留意伸手推了一把。

王妃感知著身體往湖中傾倒,下意識伸手抓橋邊的護欄,卻隻抓住一個柔軟的胳膊。

青玥拘禮拘得太久,雙腿發麻,被人猛地拽上一把踉蹌著一起摔進湖裡。

她本想掙紮遊向岸邊,無奈緊緊攥住她胳膊的王妃求生本能強烈,拖著她陷得更深。冬日裡湖水寒涼刺骨,凍得人手腳僵硬,縱使青玥略懂些水性,也難以施展。不一會兒便失去知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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